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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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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?

不知過了多久。

你再次睜開了眼。

自氣息平穩的第一時間,就果斷從地上爬起來,抓起身旁的衣物穿好,頭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
根本不給一旁氣得嘴歪眼斜的鬼舞辻無慘半點眼神。

“鬧夠了沒有!”

他再也忍不住。

抓住你胳膊,狠狠扯回來。

梅紅色的眼珠死死盯著你,蒼白的臉皮都因為暴怒神經質抽動,“就因為一個毫無價值的人類女人,你不僅再次背叛了我,還聯合鬼殺隊,搞死了我的上弦之二!誰給你的膽子?!”

“是你是你就是你!”

你根本不想理他。

可耐不住他嘰嘰歪歪惹人煩。

當即歹毒地去抓他的臉、摳他眼珠,丟地上、踩成爛泥。

不僅如此,還毫無愧怍哽著脖子,跟氣得臉色鐵青的鬼舞辻無慘嗆聲,“瞪瞪瞪,瞪你媽的瞪!再瞪也是你!”

“如果不是你沒用,我怎麽會活到現在?!”

“我踏馬早就活膩歪了!”

“你為什麽不殺了我?”

“你不是鬼王嗎?你不是擁有絕對的實力和威嚴,不允許任何鬼僭越嗎?既然如此,為什麽不殺了我啊?!”

“都第幾次了,給你機會你都不中用!”

你大聲戳他肺管子。

看著他恨不得一巴掌拍碎你的樣子,更是怒不可遏地蹬鼻子上臉,唾沫星子噴他滿臉:

“你說你怎麽想的?”

“平日裏,你不招惹我,我都想做你爹;如今,你凈跟我對著幹,為了一個早就該死的童磨,讓我難過了那麽久,卻希望我適可而止……你發什麽癲?”

“也不怕告訴你,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

“今後,老子跟你勢不兩立!”

“一起下地獄吧,草擬嗎的!”

說完。

你怒沖沖甩開他的手。

沒甩開,反被他捏得骨頭都要碎了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掄圓了胳膊,一耳光抽上去,“松開!別碰你爹!”

“你!”

鬼舞辻無慘氣死了。

這世上,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跟你一樣對他!

有那麽一瞬,真恨不得把小嘴叭叭的你重新吞入身體。

可最終,他也只是用眼刀把你戳成篩子,咬牙切齒忍下了這份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的羞辱。

“已經可以了吧?”

他深吸一口氣。

你橫沖直撞的行為真的讓他很煩躁,“……童磨已經死了,你還想怎樣?”

“不夠不夠不夠!”

一聽這話,你直接暴跳如雷,“這本就是我應得的!是我用自己的命換來的成果!別說的好像是你如了我的意似的!”

“呸,什麽狗東西,別來沾邊!”

“你說你早幹什麽去了?”

“我當初留在景信山那麽久,也不見你半點道歉誠意,以為把黑死牟叫來,稍稍哄哄我,跟我貼貼,我就不生氣了……做你的春秋大夢吧!”

“你們一個兩個的下頭男、爛韭菜,比童磨還不如!都該被我裱在相框了,釘在墻壁上,永生永世不得超生!”

“恨死你們了!”

“恨不得你們馬上死在我眼前!!啊啊啊,你們為什麽就不肯死啊!”

你歇斯底裏發瘋尖叫。

鬼舞辻無慘也惱了。

扯著你胳膊用力一甩:“你以為你是靠你自己?!”

你跌在地上。

摔得暈頭轉向。

還沒來得及擺好姿態,就地發瘋,就聽他厲聲怒斥:“你以為童磨又是什麽好東西?早在你拿那些騙人的鬼話去哄他的時候,他就暗搓搓跟我上報了!”

“你以為他真信你喜歡他?”

“你以為就憑借你那虛偽的話語,就能讓我的上弦之二甘願赴死?”

“你以為抱著必死的決心,就能跟那蒼蠅一般煩人的鬼殺隊,配合獵殺我的上弦之二?”

“你才是發什麽癲?!”

“如果……如果不是我,他早就一邊吞噬著你的屍體,一邊跟我抱怨你可真是個冷酷無情的壞女人了!”

你楞住。

怨恨的表情凝固在臉上。

眼神呆滯地瞅著正氣得來回踱步,時不時就惡狠狠瞪你一眼的鬼舞辻無慘。

許久之後,才從幹澀沙啞的喉嚨裏,發出“啊”的一聲。

“啊什麽啊?”

鬼舞辻無慘倏然扭頭。

乜斜而來的梅紅色的眼珠兇惡冷戾,罵你,“怎麽就蠢不死你?!就憑你這樣沒腦子,還想要背叛我,真是被寵壞了!”

“也幸虧你不是鬼月,倘若你是,都不用換位血戰,你就會被那歹毒的產屋敷一族利用,死得渣都不剩!”

“愚蠢!”

“蠢死你算了!”

你:“……!!”

你咕嚕爬起來。

抱住他的腿,就是一通亂啃。

直接從波棱蓋,一路啃到胯骨軸。

他氣得想殺人。

你也是。

抱著他腿不放。

偷不了桃子就發瘋尖叫、蠕動、激烈地打滾,不分對象攻擊:“你罵我!你踏馬的竟然又罵我!你憑什麽罵我?明明都是你逼的!”

“但凡有條活路,誰願意整天做個二五仔,摻和你們之間的破事啊!”

“你明明知道的!只要你把童磨恁死,我那股氣也就消了。冷靜下來,我還是你好爹,可你偏偏不願意!”

“不僅不願意,還不準黑死牟幫我!”

“我不背叛你,我還能幹什麽?”

“窩窩囊囊擦幹眼淚,期待某天你們這群下頭男大發慈悲,陪我玩三人行,撫慰我破碎的心嗎?!”

你越嚎越大聲。

鬼舞辻無慘越聽越無語。

板著臉蹲下身,眼神嫌棄,卻還是用袖子給你擦擦臉:“下流東西,能不能有點出息?”

你捶地大怒:“你才下流!你才沒出息!連大學都沒上過的廢物,不配這麽跟老子說話!”

鬼舞辻無慘氣笑了:“說的好像你上過一樣……不是在那之前,就成為我的鬼了嗎?”

你:“……?!”

你難以置信。

萬萬沒想到他嘴巴竟然這麽歹毒。

當場繃不住破了防,雙目猩紅。

雙手死死扼住他脖子,把他撲倒在地,恨不得把他腦袋生撕下來:“你踏馬還敢提?!!”

“都怪你都怪你!是你讓我上不成大學!是你踏馬的讓我上不了大學啊!!”

“拿爹的傷心事來戳你爹肺管子,可顯著你能耐了!”

“艹!”

“歹毒陰險的壞胚!”

“不中用的廢物鬼王!”

“繼國緣一豢養的忠誠狗狗!”

“西內西內西內……”

“活該你找不到藍色彼岸花!活該你制造不出抵禦陽光的鬼!你就應該被太陽曬成灰,死得渣都不剩!”

鬼舞辻無慘任你發瘋。

對於你惡毒的咒罵已經有了抗性。

不能說一點氣都不生了吧,最起碼也能做到心平氣和懟你:“我成灰了,還可以從你身上覆生。”

你咬牙切齒:“到時候,爹跟你一起死!”

鬼舞辻無慘斜眼掃過來。

從鼻子裏發出不屑的冷哼。

指腹慢條斯理揉搓著你垂落的鬢發:“你倒是狠心,不過,這也符合你做事顧頭不顧腚的個性……只可惜,倘若真有那麽一天,我會讓黑死牟看牢你。”

“他是我最喜歡的上弦,從來沒讓我失望過。”

言下之意很明顯了。

你不可能從他手裏找到機會,跟他一起死。

你當時就垮起張批臉。

也不稀罕掐他脖子了,倏得站起身,大踏步往外走。

門不再是拉門。

而是新式的合頁門。

居室裏的擺件陳設,也不再是你常見的古樸和風。

在推門而出的時候,你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這大概率不是無限城,而是鬼舞辻無慘某處藏身的宅邸。

可當你踏入鋪著地毯的走廊,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。

廊頂上是鱗次櫛比的白熾燈,散發著油燈覺得無法帶來的明亮,讓你得以更清楚看見眼前一切:

明亮透明的玻璃窗。

塗抹平整的白色墻壁。

透過寬敞的玻璃窗,另一棟水泥打造的西式大樓近在咫尺。

你先是一楞。

旋即下意識奔到窗邊。

趴在窗欞上極目遠眺。

燈火通明的店鋪、柏油馬路兩側的路燈、更遠處傳來汽車火車的鳴笛聲,無一不在昭示著你如今身處的環境,再也不是封建落後的時代。

甚至,距離你生活的年代,也不過是咫尺之遙。

霎時間,萬千思緒湧上腦海。

你呆楞原地。

手指頭無意識摳弄著窗欞。

“沒見識。”

鬼舞辻無慘跟出來。

不知道從哪裏抓出件繪著繁覆精致紋樣的羽織,披到你身上,雙手抱在胸前,半靠在窗邊,笑話你,“平日裏總是擺出一副瞧不起人,仿佛知道很多的樣子,可看看你現在的模樣,真是像極了剛進城的鄉巴佬……”

他笑話你笑得可開心了。

你面無表情。

沖他招招手,示意他靠近點。

鬼舞辻無慘俯身靠近。

他倒想看看你能做什麽。

你也不辜負他的期待。

薅住他西裝指腹的衣襟,使勁那麽一推,就把他從洞開的窗戶裏推了出去。

你也開心了。

笑瞇瞇從窗戶探頭往外瞅。

幾層樓的高度而已,自然摔不死他。

但看他站在地上,梅紅色的眼珠惱火地瞪你,恨不得把後槽牙咬碎的模樣,無法言說的快意湧上心頭,讓你控制不住咧開嘴,笑得好大聲。

然後——

就被擲上來的石頭砸破了腦殼。

氣得你直接跳下去,追著他發瘋毆打。

就算被他反剪了雙手,摁在墻上,也努力扭頭沖他吐口水。

“不像話!”

“你像話!就你像話!你這麽像話,不還是打女人?!垃圾垃圾!下頭男、爛韭菜,還不快松開你爹!”

“你……你還有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樣子?”

“爹的事,兒子少管!”

你甩開他手。

才不聽他的PUA言PUA語。

一腳在他白色西裝褲上踹出個泥鞋印。

見他臉色難看,呼吸都滯重起來,倨傲地揚起下巴,用鼻孔看他,送他一根中指,“記住了,不管我有沒有女人的樣子,老子都是你爹!”

沒有學歷歧視。

所有不動聽言論,都只針對的鬼舞辻無慘。

關於童磨……

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的,但今天拉出來的營養液讓我吃了一驚,多了很多不怎麽冒泡的小天使,頓時欲言又止、止欲又言。

雖然也不一定都是為了童磨,但我還是想說,那個,千萬別信啊……

信他,不如信我明天雙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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